文：月下九天

第十九章：然后他a了上去
“这对木馨并不公平！”
我憋不住自己的情绪，把门猛地拍开。
等打开门我才意识不对。
艹，草率了！
还好木馨已经躲到了门边上。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不过这空调真爽！
两位端坐在屋内的女性，看着门口窜出来的不速之客，不约而同皱起眉头。
喂喂，木馨妈妈也就算了，梅老师你怎么也一副嫌弃的样子啊！？
这让我很难办啊！
“你是谁？”
木馨妈妈一开口就是绝杀。
这个问题咋回答，难道我要说：我是你女儿的好朋友，这次是特意来跟你好好谈谈的？
估计下一秒就要被捉奸，木馨可是一直是瞒着妈妈跟我们这些多余的人交友。
咳咳，似乎也不能用捉奸这个词，应该说会背刺木馨一手。
这可不行，要用什么理由介入她们的话题呢？
局面一时间僵持住，我的大脑又开始了一次超负荷运转。
我久久不回话，已经让木馨妈妈已经显得非常的不耐烦。
不行，要快点找到借口。
当我把目光转向梅老师，忽然计上心头。
“我是班上的副班长，对同学的状况一直很关心，您女儿是我负责的同学，因为罗小涵同学生病了，今天由我来送作业试卷，冒昧听到了您们的谈话十分抱歉。”
“负责？什么负责？”
“额，就是班上的学习小组。”
木馨妈妈看向梅老师，用眼神求解。
啊，编的理由好糟糕啊，梅老师你一定要配合啊！
我也用眼神向梅老师求助，想把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通过眼神传递给英明神武飒爽英姿的梅大班主任！
梅老师侧头深深看了我一眼，转头对木馨妈妈点点头。
我心底松了一大口气，这样就有操作的地方了。
“那作业呢？”
木馨妈妈冷淡的问道。
“啊额唔……”我支支吾吾。
作业已经在你女儿手里了。
我如果如实回答她肯定就要送客了，干脆直接A上去！
“这不重要！”我坚定的扯开话题，脸色严肃起来，目光凝成一道锐光看着她，仿佛稚虎一般狐假虎威的张牙舞爪，“我对您的理念不认同，你不能将你的错误继续传给木馨。”
话音落毕，木馨妈妈眼神就变得冷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房内流传出来的冷气也仿佛下降几度。
“错误？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我确实不太懂。”“但错的就是错的，这是我幼儿园就知道的事情。”
木馨妈妈没有因为我挑衅般的话语感到激愤，平静地看着我，似乎想看看我要怎么表演。
所谓辩论，是一种很高明的语言技巧，彼此用一定的理由来说明自己对事物或问题的见解，揭露对方的矛盾，以便在最后得到共同的认识和意见。
我肯定做不到让木馨妈妈认同，那便只能像小孩子吵架一样，只要抓住对方的痛脚，毫无风度的抨击就可以了。
无礼，但有效，至少能让她意识到问题。
“木馨其实很坚强，相信您对自己女儿的脾性肯定比我们外人清楚，她能承受你给予的压力这么久，本身就是一件相当坚强的事情，但这种坚强是有限的。”
“她是我女儿，我知道什么样才是对她好。”
“那您想让自己的女儿像蝉一样，在泥土深埋数十年，只为明年夏天最后进行一次鸣唱？”
“如果你只会危言耸听，那便请回，我跟你老师还有事情。”木馨妈妈面无表情。
真难搞啊，根本说服不了，像这种家长最麻烦了，我十分头痛。
自认为很清楚女儿的未来，以她自己的视角看待问题，偏偏不能否认这些问题都是真实存在的。
应该及时止损，就此走掉吗？
然后木馨面对后面可能会发生的代价吗？
训斥、责骂、处罚……
我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可除此之外，我又能怎么办呢？
……
“高练，你的问题很简单，你只不过是看到了你自己。”
……
罗小涵柔和的话语突然响起在我的脑海。
没错，就像我看到水族馆里圈养着的鱼儿们，如同看到自己一样。
但我只是在同情，木馨妈妈不一样。
她更害怕自己的女儿遭遇她承受过的伤害。
现在木馨所受的伤害，在她眼里也只是为了未来，所以哪怕她清楚其中的艰辛，也能狠下心来安排木馨的一切。
但——
这是错误的！
“我承认我可能由于阅历的贫乏，看不透社会上面的风气。
但有一点我能清楚，一旦你开始在意起外人的目光，何尝不是落入另一种相似的境地？
他们认为你应该一个人撑起所有，应该赢过男人，应该成为新时代女性的标识。”
听完我的话，木馨妈妈皱起眉头，梅老师若有所思。
很好，接下去就是继续攻击。
“如果你本人认同的话，那这些道理无错，但你要用这套标准来要求你女儿的话，这并不对。”
“问题的根源，应该是她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而不是别人期望她成为怎样的人。”
“这不是单纯代表着某个团体的权利，而是一切考虑的出发点！是每个人都拥有的权利！”
“这是木馨应该享有的自由！”
人是一根会思考的芦苇，是由后天的经历填充成为现在的自己，每个人都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的自由。
自由的边界是自律，自律则是自己要求自己。
“你懂什么？”
木馨妈妈的脸上终于不再是面无表情，浮现出一丝肉眼可见的恼怒。
“她没有追求自由的权力，她身上承载着我们一家的期望！”
听到这句话，我拳头不禁握紧拳头，很快又松开。
是啊，高三学生，除了少数有能力选择学校的那部分人，其余大多都没有自由的权力。
我很庆幸自己属于能够自由的少部分，这份庆幸也让我能够在木馨妈妈面前能够坚持自己的主见。
当然这不表示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或许不一定无错，在这个优胜劣汰的制度下面，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一定是对的，而木馨妈妈则是坚持己见，这才是她最大的问题。
就像那些说着是为了你好的家长们，会选择性忽视孩子的感受，这也是大多叛逆的开始。
而木馨没有那种勇气，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错就是错，对就是对，这是我幼儿园就知道的事情。”
“你！？”
我跟木馨妈妈之间浓浓的火药味开始弥漫。
“高练，够了，对长辈要注意礼貌。”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梅老师开口语重心长道。
嗯咳咳！？
我把已经在嘴里准备脱口而出的话又吞了过去，差点噎到了。
好家伙，我刚准备开启儒雅随和模式，您就打断我技能啊。
Emmmmmm
“好的，打扰了，我先告辞了。”当然是乖乖听话啦。
目的已经达到了，至少让木馨妈妈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我也不指望能说服得了这位麻烦的大学教授。
我转身出门离开。
……
“嘘~”
一出门，我一把抓过木馨的手，示意她噤声，拉着她往楼下跑。
木馨像被我的举动吓到，愣愣没有反抗，由着身子被我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拉上木馨溜走，可能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也担心木馨一会因为我的话不知道要面对的后果，所以就顺手把别人女儿拐走？
溜得太快，我拉着木馨在楼梯上与一位大叔擦肩而过。
……
咦！？
刚刚那是一个男娃子在牵着我女儿？还是从我家里跑出来的？
中年男子一头雾水，提着大袋小袋东西，走到家门口。
“哟！？梅老师！”中年男子看见屋内的客人，憨厚的脸上展出笑容，热情问道，“哎，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刚刚买好了菜。”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我也得先回去了，木馨妈妈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聊。”
“嗯，下次有机会再聊。”
“这么快就回去了吗？慢走啊！要不要我送送你？”
中年男子乐哈哈的向梅老师道别，然后转头对着木馨妈妈谄笑。
木馨妈妈看着男子木讷的样子叹了口气，走过去接过他手里提着的菜袋，拿去厨房。
“诶诶，我来就行了！孩子她妈你休息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