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G再演绎】好心分手

【国G再演绎】好心分手

2021-07-29 563次阅读 0人点赞

文:晞晗

回头望伴你走从来未曾幸福过
赴过汤蹈过火沿途为何没爱河
下半生陪住你怀疑快乐也不多
没有心别再拖好心一早放开我

·赵诗线:钟无艳结局

我一直很佩服那些能坦荡地接受他人的好意的人,至少他们的客气是面子上的推诿,而我却是实实在在地因收到好意而感到惶恐。
这样病态到不敢接受爱意的我,真的会寻到所谓的一生真爱吗?多半只是会随便找一个女人表演那些体贴入微的行为吧。就连这份体贴也绝不是出于爱意的奉献,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心安理得地接受对方的爱而不感到惶恐而已。
这就是所谓“自卑到极致的谦恭”吗?我实在不敢深挖自己的心理,生怕挖出什么不利于我陶醉于对沈岩幻想的东西来。我甚至开始为自己能第一时间想到沈岩而高兴不已,陶醉于白月光的幻想竟如此美好。
但我明明是有女朋友的人,为什么要因为幻想别的女人而高兴呢?说到底所谓“女朋友”又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有人要把这种仅仅是搭伙过日子的关系看得如此之重呢?
那些沉溺于这种关系的人往往又天真到喜欢各种各样的仪式感,于是才有了每年那些数不清的情人节,以及被这些无意义的日子所摆布的可怜的我。
“阿遥!来尝尝这个乳酸菌,味道好棒的。”
“哦,好。”我顺从地张开嘴接受她的投喂。
她紧紧盯着我,直到我咽下那口蛋糕并挤出一个还算是“享受”的表情。不知怎地,我委实感受不到任何爱意的存在,有的只是正在膨胀的某种类似负罪感的东西。
一定要做点什么报答她,我想。但这样做的后果只可能是换得她摆着手说“不用哦,我对阿遥好就已经够了。”的回答。
如此想来,这份因奉献而感到幸福的自我感动似乎与我是同等的病态。这样也好,两个病态的人注定走不到一起,这样我便可以在某个时刻合理地推开她,然后继续一头扎进对沈岩的幻想中。
“怎么样,喜欢吃吗?我再给你买一些带回去吧。”她继续步步紧逼地献着殷勤——这实在令我感到有些不自在。
“嗯,买一些回去也不错。”
“那我去买,阿遥你还要不要别的什么啦?”
“不不不用了,”我连忙拒绝,“我先去下厕所。”
其实我并非想上厕所,只是想找个地方逃避而已。这份满溢而出的爱意竟未能让我感受到哪怕一丝幸福,反倒让我十分不自在。
看着镜中的自己,我不禁开始思考自己是否真的有接受这份爱的资格。
“阿遥,快过来尝尝这虾仁,我亲手剥的。”哥哥端着一碗虾仁朝着我摆手。
那一定是我人生中吃过最难以下咽的饭。而我的天才哥哥却浑然不知,以为我在津津有味地吃着,手上甚至加快了剥虾仁的速度。
在天才般的他近乎献殷勤的体贴下,我竟感到有些无所适从,美味的饭菜也变得味同嚼蜡。
是作为一直活在他阴影里的补偿吗?那赵诗呢,她在补偿什么?她仅仅是不求回报地对我好吧。
所谓人生长恨,恨的不仅是爱而不得,更多的是得而不爱。我想去给予她平等的爱,但当我强行拉起笑容,准备好好面对她时,才发现这份强行拼凑起来的感情不过是一场漫长的道别。
“唉。”我长叹,望向镜中那个长得并不算出众的自己。我究竟为何要眼高手低?如此平庸的我就该配平庸的赵诗,而不是宛若月光的沈岩。
“阿遥?里面出什么事了吗?”
“啊没有没有,我马上就好了。”说罢我连忙按了一下冲水马桶。
求求你,不要再这样爱我了。

二月的天依旧寒冷——强劲的风吹起我黑色风衣的下摆,不知为何让我想起了斯内普——不过总归是没有一月那样寒冷,那个用身体为我取暖的女孩也顺理成章地走在了我的身旁。
“阿遥?你有没有看过《2666》?”
“啊,买了的,我还没看。我倒是看过这个作家的另一本书《美洲纳粹文学》,讲一群文艺疯子的怪书。”
“我...我想看。”
“嗯,回头借你吧。”
一路上赵诗都在努力寻找着话题,从新游戏到冷门文学艺术。但我只是机械地应答着,每一个被她兴高采烈提起的话题总会被我平淡甚至略显敷衍的回答终结。
这些文学的东西明显不在她的兴趣圈内,看得出她为了与我找到共同话题下了很多功夫。
这么努力吗?别再勉强自己了,或许我们真的不来电。
在快走到校门口时天空中终于飘起了小雪,为这如梦似幻的日子又平添了一份浪漫色彩。也好,如果坏天气能让她加快脚步的话,我倒也不用继续在这里互相折磨。
“阿遥,听说过共白头吗?”
“这又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有的啊,在雪里一起走到头上全白了,寓意就是白头偕老。”
“不会感冒的吗?”我问道。
“阿遥要是怕生病的话就快点回去吧!”
我实在不忍心再给这样爱到骨子里的赵诗平添折磨,于是一把牵起她的手,走向了那条情侣们经常幽会的小径。
这条路上少有路灯,冬青木枝桠错杂,幽闭的环境让气氛顿时暧昧起来。
“听说在槲寄生下接吻的话,两个人就可以相伴一生。”
“你怎么这么多说法。”我有些不耐烦。
这样苍白的誓言充其量只是惶惶不安下的自我安慰而已,为什么她这么相信呢?两个人的关系到底能撑多久尚且是个未知数,更遑论所谓的一生一世。
“哎你要不要听他们的新专?我搞到了两份!”华昂聒噪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接着便是娴静的沈岩所发出的缥缈的声音。如是轮替,我不禁感到有些刺耳。
如果是和沈岩的话,那我一定会表现得更像一个恋人的样子吧。一定会像赵诗一样不问回报地付出吧。
人就是这样奇妙的生物,对唾手可得的美好弃之不顾,专门去追逐那些虚无缥缈的事物。甚至连追逐的究竟是那个人,还是仅仅是两个人关系中那戏剧性的部分都不清楚。
不过这正是所谓白月光的魅力吧,对沈岩的幻想总归比对倒贴给我的赵诗的爱意是强上百倍的。
“吻我。”赵诗索求着。
我吻了下去,不带任何欲望的,仅仅是如同完成任务一般地吻了我的恋人。
人们都说在接吻时睁开眼睛的人一定是渣男渣女。我并不否认,毕竟我现在做的事情与渣男渣女已经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
我看着眼前一脸陶醉的赵诗,但目光并未在她脸上停留,而是立刻转向了在一旁热吻的华昂与沈岩。两个人吻得如胶似漆,华昂的手在沈岩身上摸索,沈岩也没有反抗,而是抓着他的手按在胸前。
我们的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能听见沈岩细微的娇喘声。
“别松开!”赵诗抱得更紧了些。
华昂开始展现出高超的吻技,如同他对无数女孩做过的那样。借着微弱的灯光,我仍能看到沈岩的一脸潮红。
紧拥着我的赵诗在颤抖,我听见一声似有若无的啜泣声。
明明她与我的距离比沈岩近,为什么我能听清沈岩细微的娇喘,却听不见赵诗的啜泣呢?
“阿遥,答应我,不去看好吗?”
我无法答应,我的唇尚与赵诗相连,心却被沈岩死死攥住,连跳动都做不到。
“我不...”
“骗骗我好吗?”她的声音已经明显带着哭腔,“骗我说你一直闭着眼好吗?”
我无言以对,只好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她的唇再一次压了上来,仿佛宣示主权般地,拼命吮吸着。
我看见华昂将手伸进沈岩的裙下,她呻吟着,声音也更大了些。
“不要...不要看。”
可我怎能移开双眼?双腿颤抖着的沈岩已经占据了我的全部大脑。不知怎地,我竟从这令人喘不过气的挫败感中感到一丝满足。
如果他们是缠绵缱绻间浓烈到粘稠的爱意,那我这边定是场漫长的道别,一个心系远方,一个不愿醒来。
“阿遥!”她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扑在我怀里大哭起来。
“你说啊,快说你根本没去看沈岩只是在享受与你接吻;说你已经放下沈岩了一心只想爱我;说你馋我的身体也好你说啊,你说啊...”
她逐渐泣不成声,像那个雪夜一样等待着我开口骗她,延续这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而我只是立在那里,如同一座雕塑。

最后编辑:2022年1月3日 22:4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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