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日志0:关于Hippocampus,关于LoveDopamine

开发日志0:关于Hippocampus,关于LoveDopamine

2022-06-27 366次阅读 0人点赞

照例先附上交流群号,

制作组交流群地址是415106384;

个人粉丝群地址是225080621。

最近阅读障碍好很多了,能读写一些简单的文字了(毕竟写出了这篇日志),每到病情好一点就喜欢啰啰嗦嗦好像是在报复之前认知退化到幼儿园的自己。

介于经常被人吐槽,「你们组在做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好像我们确实也犯了从玩家角度得到的信息量过低的毛病,所以这次我下定了决心多披露点内容。如果,如果你们的好奇就像是试图把手插进阳光筛下来树底下的长毛猫的后脊,容我絮絮叨叨讲点关于Hippocampus制作组和《Love·Dopamine》的故事。

PS:我总是用力过度,因为说太多被很多staff吐槽过于啰嗦了,但我有努力地不把它写成获奖感言……QQ


其实对于开发日志这个系列,我也没有想过要写什么样的内容,写下这段文字的我就像被领班强行拉入饭店的顾客,面对那些鬼才懂的片假名菜谱冒着不属于这个月份的冷汗。

之前被提醒似乎没人在意一个没有作品只会抱怨的写手写的长篇大论,在正式写之前,我想写写以此为契机的引子,关于为什么建组时隔一年我写下这篇日志。

在久远的记不得具体年份之前,没成立制作组的我,有白日梦一样的想法幻想过在建组之后发一些开发日志以告诉关注我们的人和staff游戏的开发进度,就像小孩叉着腰洋洋得意恨不得把幼儿园他喜欢的女孩广而告之,但是建组之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第一时间就放弃这个了,非要说原因……也许是我在幼儿园的时候没遇到喜欢的小孩子吧。

对于这个没能实现的决定,现在的我想说……太棒了,所幸我放弃了,先不说停滞不前的进度,假若是正常产出,那我现在就要以一个毁灭者的姿态把之前的洋洋洒洒全部推倒。

虽然我逐渐悲哀地意识到,主催和策划的尊严其实不太怎么值钱,但那终归是很丢人的,对吧。

这个情况持续到前一段时间,我跟某一个staff交流,对方告诉我《Love Dopamine》的企划鼓舞到了她,她在群里待了这么久甚至不清楚完全没有想到在做这么大的坑,我第一反应是羞愧于自己没有估量无限扩张,硬是把一个五万字的小短篇变成了可能要十倍体量的长篇故事,第二反应是,面对这么大的期待自己却毫无建树真是不应该,等我把自己的自尊心拉回到正常的状态,我开始认真地在考虑是不是真的应该写点什么。

于是就有了今天——可能还有以后——的开发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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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铺垫之后,那么我们就正式开始了。

也许一个标准的主催在说自己故事的灵感的时候,会说为了想出这个企划花了多少灵感,在无人的深夜受到神灵的感召之类喜气洋洋的话,但是很遗憾我这个人不是什么喜气洋洋的人,也不太擅长说喜气洋洋的话,我会直截了当的告诉你,《Love Dopamine》的故事是我和另一位负责人捡了一个我写过还不错的短篇改的,是的,捡了个企划中比较适合的那个,当时还有一个适合改成短篇的剧本,这个是一个伏笔,我们后来会用到的(如果还有下篇开发日志的话)。

我曾经提到,彼时的我纠结于从那位画师手里约一张5年前就应该结束的小说插图就此告别国产galgame圈,还是孤注一掷地去做一款可能做不出来、做出来也不能回本的游戏。

树立下我要正式开坑一半是一直以来的愿望,一半是赌气,毕竟如果还想在知乎侃侃而谈,十年都没有一部作品其实是一件蛮丢人的事,于是某个晚上我决定了,我选择了后者。

建组就是这么突然,仅仅是下了个决心迈过了个坎,联系了下负责人两人拍板决定了而已,至于名字,我们想到了一个个微妙又绝妙的日语谐音,最终还是选择了解剖书上那个掌管着人类记忆和空间定位的解剖部位海马体,因为希望自己所做的东西能够被历史留下来。

但其实又不怎么突然,毕竟你们翻我过去发言,在12年就可以看到我说做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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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多巴胺》(众所周知现在常常用《Love Dopamine》替代)最初是一个很小的同人短篇,讲述着是地震之后会弹琴的少年和立志学医的青梅竹马的故事,小说连载在轻之文库上,当时用来参加新人赏——当然结果是落选了,不过,是的,我现在还没删除,如果你们有兴趣搜索,还是能找到的。

故事里的少年憧憬着在峰大祭上光芒万丈的冬马和纱前辈,希望自己弹出来的音乐能像她的乐曲一样鼓舞人心,总之在一番操作之后,迟钝的少年终于挽回了自己青梅竹马。

那个立志学医的青梅竹马的取材对象是我自己,和另一个人——我只占很小一部分,主要是那个人。

一切想好之后,角色的名字就像是举头望明月这样的诗句一样脱口而出,大概就像是,前一天还在用代号称呼,下一天突然就开始很自然地用他们现在的名字了,非常自然地过渡,仿若一见如故。

男主叫路羽,是我玩了茶圣陆羽的恶趣味,在本篇里我也不厌其烦地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因为真的很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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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赏短篇里的西园寺薰成为了gal故事的核心女主唐嘉彧,选择「唐」姓有一些日语环境下的恶趣味,因为她的姓氏在日本人们会称呼她とうさん……不过更多的意味是在玩陆游唐琬的梗——但是因为有陆羽了所以改姓路。她的名字则取自《诗经·小雅》,南有嘉鱼,烝然汕汕,不过不幸的是,我是在很久之后通过cv的试音知道彧跟鱼并不是一个声调……

因为需要新的角色润滑剧情,男主和女主的共同好友,同样是青梅竹马的女二号路怜北也很快被我想出来了,天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出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申繻曾经对鲁桓公说过,取名有五种方式,有信,有义,有像,有假,有类,在那么古早时期含有非贬义意味的姓之后就特别忌讳一些贬义的词汇,想出这种古怪名字又很有我的个人风格,但是因为实在太古怪,古怪到以至于,我现在很少在公众场合称呼她——因为担心我后期会改。现在想想,她名字的出处大概是白居易的《暮江吟》,「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又或者是我非常喜欢的一部柯南剧场版《战栗的乐谱》里的秋庭怜子,另外,也有可能是一名叫北大路可怜的gal角色。

她还有一个奇怪的点,因为不知道为何我给她安排了跟男主一样的姓氏,第一次读故事的朋友总把她当成是主角的妹妹……

呃,说真的,虽然从恋爱的角度我真的很喜欢我的……咳,你们可以放心那不是他妹妹,毕竟我不太擅长写背德的伦理故事……


当时我是以改成短篇的标配去看待这个故事的,把故事的发生地从东京变成我创造的悠兰市,为了日后不被steam卡脖子把时间定位在大学,缝缝补补在约定之日的时候写出一个大概50k字的短篇。

或许你们能看到,这么一更改,我不小心犯了情节决定角色的毛病,一个故事的更改,被替换的远远不止角色名字和城市背景,对于一万字的短篇小说而言,一些逻辑问题尚能解释,而在超过一万字的gal剧本中,问题统统暴露出来了,所以后期的缝缝补补多半是填这个坑。

当时我去找认识了很久有开发经验的友人,咨询大概多少钱能制作这么一款短篇体量的故事,得到的价格我尚可接受,可我万万没想到,游戏开发并不是一加一的加法,而更加类似于乘法,没有切实有效的企划书,在我这样没经验的情况下,游戏的体量会随着开发,在没有经验的情况下一二再膨胀。

写完剧本的初稿之后,一切还没有结束,先是单人线路的补充,再是女二的完善,直到女三的诞生我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

并且,面对自己的东西难免会失去一些敏感的洞察力,我究竟想做出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其实我也很迷茫。

拿着当时15万字的剧本,我陷入沉思。

3月结束的初稿,我花了4个月去调整,我把原来只有一个人线路的短篇,写出了三个人的故事。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所谓的「三个人的故事」。

那个时候的故事梗概——

因为一场地震,路羽(男主人公)和唐嘉彧(女主人公)两人之间产生了七年的空白,这样的空白,即使是同为青梅竹马的路怜北也无法给他们调和。随着岁月的沉淀,路羽发现自己逐渐喜欢上了这位之前总是待在自己身边的青梅竹马,但是七年的空白造成了他们之间触摸不到的墙。
正当自己苦恼如何与她破冰和解的时候,
有一天,唐嘉彧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之前的事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没有规划好企划的弊端出现了,建立在短篇上的中篇故事,摇摇欲坠,整个故事因为唐才能撑起来,故事很脆弱。

最重要的是,我又去跟我的老朋友作斗争了。

虽然现在加个抑郁症标签的制作人已经常态化,但常人似乎很难理解抑郁症这个概念,今天我也不是用这个来卖惨的,我只是简单提提它为游戏开发造成了多大的阻碍,总之,搭配我阿斯伯格综合征的特质,我又拥抱了我的老朋友阅读障碍,这对于经常看书,以写东西赚外快,得靠大量阅读外文来进学的我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遇到这样的情况,别说写故事,我甚至无法参加学校的考试。我辜负了老师的期待,组会的时候像是临刑的犯人安安静静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逃掉了几乎所有的考试。

所以当时我写的、Love Dopamine女二路怜北线的故事,写的就像是我的一纸心理诊断书,开始坚定充满希望,带有着强烈的个人意志,之后破碎的不堪卒读,像是登山的时候有人戳破了我背着的秘密背包,让它千疮百孔,虹彩一般精心装点的点心和流光溢彩的糖果都漏了出来变成了砸在地上的骨折和伤疤,我无法接受这样的故事。

在那段不能写作的时间里,我把故事给过几个朋友看,包括中期加入组的、在开发伙伴和剧本修改方面提供给我很大帮助的同途殊龟,得到了「还有比较大的提升空间」这样极具中文语言艺术的评价,龟他们的敷衍让我不想承认那是最后。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我总是这样用力过度。

然而那时候的我自己都自身难保,甚至没有力气能去联系staff催促进度,开发接近停滞。

不过还好,夏天过去,秋天过去一半,在大量服用某药物并结合规律的健身之后,症状有所改善。

差不多3个月后,11月,阅读障碍好转了,我眼中的文本不再是颠倒怪异的鬼画符了,我又重新开始写东西了。

我操刀修改了几乎所有的剧情,修订了人设,把原来过家家一样的共通线扩充了两倍,所有的人物线都推倒了重来。最后,在某个晚上,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在意想不到的过分顺利情况下,写出了剧本大纲。

Dopamine变成了一个跨度为5年的故事,那个大纲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琴师被困在充满着垃圾的破败屋子教着音乐,遥远地思念着一个人,老板的压榨、学生的不认真让他自暴自弃看不到希望,那跑音的钢琴像镜子,映照着他内心的愤懑,仿佛弹出的每一个音符都是对现实的控诉,直到有天他抬起头,发现他心念的人站在他面前冲他微笑,向他伸出手:这个世界怎么样我都无所谓,我们一起弹钢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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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故事变成了,

因为一场地震,路羽(男主人公)和唐嘉彧(女主人公)两人之间产生了七年的空白,这样的空白,即使是同为青梅竹马的路怜北也无法给他们调和。随着岁月的沉淀,路羽发现自己逐渐喜欢上了这位之前总是待在自己身边的青梅竹马,但是七年的空白造成了他们之间触摸不到的墙。正当自己苦恼如何与她破冰和解的时候,
有一天,唐嘉彧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之前的事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路羽蠢蠢欲动,就在这个时候,好友的咖啡店向他发来了关于举办庆典急缺人手的需求,联想到他心念念的那位唱歌很棒的唐姓友人,这一次,他决定把握住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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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之后的剧本有了经典的gal叙事结构,那个存在于之前我写过企划里的咖啡店也应运而生。

有着一面巨大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玻璃外,是悠兰市东山区那棵永不凋谢的巨大梨花树。

梨花,离花,离别的花。

枫叶,秋天,离别的季节。

Dopamine里的大部分背景都是实景取材,也许有人会猜到这是哪里的背景了。

自此,两个女主加一个支线女主的配置,就此诞生。

故事有了丰富的骨架,不再像之前那么生涩不堪,但是那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但是就像是遇到可口饭菜大口吃才能获得到的满足感,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它告诉给每一个人。

不出意外的话,《Love·Dopamine》大概会是50万字的长篇,目前我已经了写了30万,有两个可攻略的女主,还有一位等到圈到一波……呃,看发售反响后,决定会不会出dlc补全。

目前的进度还算正常,我在拼命补齐我去年留下的坑所以暂时有些分身乏术,加上阅读障碍许久都没动剧本,不过好在当前制作的重心在demo的产出上,第一阶段的UI已经结束,约了几首BGM正在懒懒散散等回应,美术方面的进度反而是得靠staff催我打款才能继续推进了。

如果运气不错的话,大概会在明年建组纪念日(3月21日)或者唐嘉彧和我的生日(我知道你们不记得,4月5日)左右出demo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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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得说,之前有听说作者本人构造出的角色违背自己意志的故事。

大概也就是写完新大纲的那个晚上,我突然觉得唐嘉彧变得很陌生。

她虽然说着那个人还有我都说过的话,但是潜意识里我却再也无法把她跟我们画等号,她的一举一动都让我觉得很疏远,不再是那个熟悉的影子,我好像再也不清楚她会创造出什么样的故事,那篇一晚上就完成的大纲似乎就是如此,我只是负责摘抄,一切由着她构造一个个情节。

唐的设定大概是25岁,现在想来那大概就是迟来十年的青春期叛逆。

遇到女儿叛逆期的老母亲能做的唯一就是苦口婆心地把她养的更乖一点:

在学校,不要恋爱,因为会遇到玩弄你感情的坏小子;

不要美瞳,因为那会损伤你的眼睛;

不要美甲,不要刘海,虽然我无所谓,但是教导主任会找你麻烦,妈妈还要替你擦屁股……

——但是,可以晚自习偷偷看日本文学,特别是川端和大江。

狡黠地补充就好像说着只有两个人才懂的密语。

所以你们可以放心地期待这个故事,那将是很长的故事,可能需要很长的制作周期,在此期间,我非常乐意出一篇又一篇前传把她补全,仿佛这个世界真有这么几个人,真的在欢乐地过着日子,我只是忠实的观察记录员,试图把她的全貌告诉给未曾接触过她的你们,她诉说着一个女孩的命运喜剧,性格悲剧、她不为人知的秘密和野心勃勃的梦。


也许很多年后回顾《Love Dopamine》这个故事,我会意识到这个时候我还有值得夸耀的青春,蓬勃的野心和征服业界的梦,以及与它们有关联的种种词汇,我喜欢的比任何一个词都要热烈。

青春总会过去,错过的人再也无法回来,哪怕我做出WA2也是徒劳,

但是当我翻到做游戏这一页,想着那时只有两个人才会懂的密语,

彼此都不屑于群里一个人的侃侃而谈,一唱一和却都懒得戳穿;

明明自己写得很差却偏要给对方看,迎接对方的批评却说这是后辈写的桥段;

会跟人说,我偏爱川端康成胜过村上春树,偏爱大江健三郎胜过莫言;

但是我不喜欢村上,所以,不如把他换成我们都喜欢的江户川。

就像是很多年前,下了语文课,迫不及待地把写的小说交给语文老师看,

我们倚靠在老旧教学楼的天台上,我还试图跟他争辩《森林的绅士》偏激的观点。

天台的风试图让我冷静,吹鼓我那宽大的校服,吹了我一身讨厌的汗,

但是我却执拗地钉在原地,无视脚下那如同蜜糖一样的沥青,他听着我诉说,我所绘出的梦。

什么春风不度玉门关、什么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现在想来大概都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现在的我只觉得好笑,明明那时候的我连「鸠」和「鸩」都分不清。

但是没有人能拒绝他的夸奖,即使抱着微不足道的可能性。

也许就是这样,年少的时候,就是总喜欢做这些幼稚的事,然而这些事,往往比认真说出口的誓言还要有真心。

那个时候高中还没毕业,不知道今后付出一片真心会让我难以忘怀。

如今,风起时,我仰头,对着怀念的那个人所在的同一片天空,展开笑颜。


Ps:抱歉又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因为平日能说话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QQ……

好像一口气把能披露的剧本信息都说完了……在staff的提醒下才没有进一步披露接下来的情报……

以后的开发日志会简洁直接点更新最近做了什么,更新频率大概是一个月一次或者俩月一次吧。

LeaHohenzollern

2022.5.14,古都

最后编辑:2022年7月12日 21:0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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